原創 曉夜無風  跟芳芳學文學    恒久的價值不容易獲得,同樣也不容易隨風消散。那些擁有恒久價值的東西,往往會讓人生充滿不一樣的光彩。        我聽說有一個人把一個皮包用了20年,感到有些驚奇。如果我在現場,真想沖上前去看看那個被用了20年的皮包長什么樣子,是否還能繼續發揮盛東西的作用。        每年快到雙十一購物狂歡節的時候,好多人會突然發現自己什么東西都缺,非得瘋狂的買點東西囤積起來不可。從日用百貨到美妝用品,從電子設備到堅果零食,人們想要購買的東西多種多樣、千奇百怪。              探究人們瘋狂購物背后的原因,一方面是商家推出的各類優惠套餐的確令人心動,另一方面是人們通常都喜新厭舊、喜歡追趕潮流,仿佛不買點什么就out了。當所購買的物品送到后,開箱驗貨的時刻還是很開心的。畢竟,也許僅僅是一支口紅,一條手鏈,就能給愛美的小姐姐帶來輕松與歡樂。此刻,商品的價值除了物品本身所提供的實用功能外,還有其給人們帶來的精神上的愉悅。        在過了一段時間以后,可能之前很喜歡的戴了幾次的帽子,現在看來已經有些老舊,不再成為出門時遮陽的首選了。帽子對于主人的價值,也就此大打折扣。諸如此類,在人們的生活中,一些物品總是難以長久地留下,也無法展現出恒久的價值。              那么,世間就沒有具備恒久價值的事物嗎?我想還是有的。比如:深埋地下發酵了數百年的老酒,又比如世世代代流傳下來的家譜。通過這些物品,人們所注意到的其實不僅僅是實物存在的形式,更重要的是這些物品所蘊含著的精神傳承、思想價值。而這些抽象性的、具有象征意義的無形價值,更容易激發人的精神活力,讓人們有信心、有勇氣去實現一次又一次突破。        仔細想想,人們如今都喜歡用鉆石來表明自己對于另一半的誠懇、堅貞,難道不是看中了鉆石厚重、堅硬、堅不可摧、牢不可破的屬性嗎?通過一顆光彩奪目的鉆石,人們更多的是希望得到純潔、堅定、包容、熱烈的真愛,這也就是一種讓人心存美好的可貴價值了。        飛速發展的時代,沒有留給人們太多思考的時間和空間,所有人都像離弦的箭一般,飛速向前、無暇休息,更不要談靜下心來去尋找長遠、恒久的價值了。正是在這種匆忙中,能夠數十年如一日去精雕細琢一件珍品的人已經屈指可數,不同于流俗的作品在這個時代也就顯得更加珍貴。              不過,這世界雖然浮華短暫,但只要我們愿意堅持一些更恒久的價值,就會發 現還是有許多事物愈久愈醇、愈陳愈香。可惜的是,生命里恒久香醇的滋味,很少人愿意去品嘗了。也許在商品泛濫、物品過剩的時代,我們都應該捫心自問一下,自己真正需要的東西,真的有那么多嗎?哪些看起來毫不起眼的東西,又會在我們的生命中留下恒久的價值呢? +10我喜歡

● 章科才   年逾半百的李老漢上街趕場遇上幾個鄰村的老朋友,中午在飯館喝酒喝多了,倒在飯館桌子上,一睡就是大半天,晚上九點多鐘被服務員叫醒后,才偏偏翹翹地離開飯館回家。 李老漢的家離街上有十多華里,在朦朧的夜幕下,他高一腳矮一腳地往家趕,當走到離家一半路程的松林坡時,在模糊的視線中,看見前方坡頂走下一個沒有腦袋,卻又有腿有腳的黑影,上方一個光溜溜的東西,在微弱光線下陰森恐怖。李老漢見到這一可怕黑影,腦袋徹底清醒了,只聽他慘叫了一聲:“有鬼!”說完,掉頭往街上跑去。 第二天,李老漢回家路上看見鬼的傳聞,在相鄰幾個大隊傳得沸沸揚揚,搞得人心惶惶,到了夜間,一個人不敢從那段路上經過。 李老漢自從在街上喝醉了酒,晚上回家看見鬼后,上街趕場再也不敢在飯館喝酒,無論老朋友如何相勸,他都竭力推脫,辦完事早早回家。即使在家里,他的膽子比原來小了許多,較長一段時間,一個人晚上不敢出門。   一天中午,李老漢的連襟鐘老幺到他家作客,兩人在喝酒時,自然又聊到看見鬼的事。鐘老幺感慨地說:“李大哥,我前段時間聽說你遇到鬼,根本不相信,還以為你喝醉了說酒話。我前不久晚上回家,在松林坡被嚇慘了,才相信你說的是真話。”于是,鐘老幺給李老漢講述了那天晚上遇到的事。 晚上十點過,黝黑的天空下著毛毛雨,原野偶而傳出一聲鳥鳴,路上寂靜無聲。鐘老幺去縣城辦事回家晚了,由于他根本不相信松林坡有鬼,因此一個人急忙往家趕。當他走到松林坡下面正沖田坎中間,手中的電筒不由地往前方照了照,在暗淡的光線中,看到從松林坡上一個簸箕大的圓頂,頂上光禿禿的,沒有頭,下身長有兩條腿的怪物,朝著他走來。一向膽子較大的鐘老幺,嚇得一下跳進稻田。好在稻田打完了稻谷后泥已結板,他在田里狂跑,躲在田坎下面的田壁,大氣都不敢出。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估計怪物已經走遠,才從田里摸著爬上路,心驚膽戰地回到家里。 “李大哥,太可怕了,膽子小的肯定會當場嚇死。”鐘老幺心有余悸地說。 李老漢聽鐘老幺講的和他看見的完全一樣,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我說這條路上有鬼,你還說我打胡亂說,這下該相信我說的是真的了。”   松林坡有鬼的傳聞再次被說得活靈活現,一個傳一個,越傳越恐怖,天一黑,一些回家晚了的社員寧肯繞上幾里路,都不走松林坡。大半年時間,一到晚上,松林坡成為了沒有人敢走的鬼路。 半年后,李老漢在部隊當兵的兒子李建復員回家,聽到鄉親們議論離家幾華里的松林坡鬧鬼。他又問父親,李老漢便將他和鐘老幺看見鬼的事情講給他聽。 李建知道了父親和姨父看見鬼的經過,獨自靜思了一個多小后告訴父親,幾個戰友約好出去玩幾天,這幾天他都不在家。 午飯后,李建離開了家去了松林坡。他從松林坡連著稻田中間的路來回走了幾次,最后去坡腳旁邊的一個小山丘上坐了一會兒,直到天黑才離開。晚上九點,李健又回到小山丘,坐在小山丘后的一塊石頭上,兩眼緊緊盯著松林坡下山的路。 夜深了,遠方農戶的燈光己經熄滅,原野里只聽到游走的風聲,隱約的光線中,通往松林坡的路,像一條累了的大蟒靜靜地休息。一個小時過去了,山路上沒有任何影子,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天邊現出了魚肚色,山野里響起了鳥的歡鳴。李建守了一夜,沒有看見一點鬼影,天快亮時,靠在土壁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就這樣,李建在小山丘守了三天三夜都沒有看見鬼。他想,再堅持一晚上,再沒有看見傳說的鬼就不守了。   第四天晚上九點過,月亮掛在天空,時而一張笑臉盯著大地,時而害羞似的躲進云里,當柔和的月光灑在原野時,路面猶如鋪上一層白霜。蹲在小山丘后面的李建打足精神,兩眼目不轉睛地盯著松林坡。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月亮被云層遮擋,光線暗淡了許多。這時,只見松林坡頂上一個泛著亮光的小圓圈,慢慢往上升騰,頃刻間變成一個大圓圈,圓圈的兩邊分別長有一個耳朵,圈下像月色般朦朧的兩條腿,一步一步地往坡下走來。李建看見山上走下的怪物,與父親描述的一模一樣,心臟不由地“咚咚咚”直跳。但幾年的部隊生活,墳山野地的摸爬滾打,還有他根本不相信人世間真的有鬼,心里很快鎮定下來。怪物越來越近,他兩眼緊緊盯著怪物。一會兒,怪物走到小山丘下,他站起身,剛舉起手中的木棍準備朝怪物頂上打去,只見怪物停住腳,取下頭上的圓圈,將頂面放到地上后,從腰間拿出一塊白色帕子,在臉上擦了擦。 月亮從云層中走出,地面潔白如雪,李建借助皎潔的月光,看見站在坡下的是一個身穿舊衣服,腳穿草鞋,大約四十多歲的農民,再仔細一看,放在地上的圓圈是口大鐵鍋,他明白了,內心十分感慨:這哪里是鬼啊,這完全是一個辛勤的勞動者!  +10我喜歡

作者簡介:平凡,原名劉高田,山西省忻州市人。平凡人生,書寫平凡故事。小說詩歌等作品散見于網絡和微刊。                            一      “鳳兒,吃飯了,你不從小就愛吃媽媽做的蔥花面嗎,看,蔥花面來了!”      “誰是鳳兒,是叫我嗎?誰說我愛吃蔥花面了,不吃,就不吃!你這個叫媽媽的人真討厭,真討厭!不看人家正忙著嗎,去,去!”       陳嫂手里端著的面條被女兒玉鳳一把打落在地,碗被打碎了。剛出鍋的湯湯水水濺在了陳嫂的臉上手上,感覺很燙人。又薄又細的手搟面,還有面里加的蔥花荷包蛋和大小不一的碎碗片一起摔得滿地都是,一片狼藉。      “唉,這都造的什么孽啊,好好的閨女被撞成這樣,還不如十歲的小孩懂事,這可如何是好呢?”陳嫂邊收拾邊自言自語。         “愛吃不吃,餓死活該!好好的婆家不嫁,大喜的日子里去撞火車。這下倒好,吳家要退婚,二十好幾的大閨女了,難道就讓我們一輩子這樣養著?”     聽到響聲推門進來的是玉鳳的父親陳大雷。邊說邊氣沖沖地搶走了玉鳳手里正擺弄著的一張照片,就要往正燃著火的灶臺里面塞。      “火車,火車,嗚……嗚……不許燒,哇……”隨著一聲尖叫,一轉身把自己的腦袋用力地向墻壁撞了過去。      照片終究沒有被燒掉,陳嫂從丈夫手里搶了回來,慢慢地遞在了鳳兒手里。            母女倆緊緊地抱在了一起,淚如雨下。                           二       秋風夾著細雨,不時地還有楊樹葉槐樹葉柳樹葉從枝頭飄落下來。玉鳳站在路邊已經很久了,漆黑的夜像一塊布一樣籠罩著她瘦弱的身體,看不清臉,誰也不知道此刻呆呆地目視著前方的她心里在想什么。       偶爾有大卡車面包車或者小轎車從玉鳳的面前駛過時,刺眼的車燈打過來,直晃眼,泥水也會或多或少地濺在她的衣褲上。       但對所有這些,玉鳳好像全然不顧。偶爾有好心的司機以為她想搭車,停下來和玉鳳說話,這時的她也不搭話,只是高高地舉起手里的照片,“火車,火車,嗚……嗚……” 地對著司機大喊大叫,司機便以為是遇著了瘋人,只好狠踩油門一溜煙又把車開走了。        “鳳兒,回家啰,鳳兒,回家啰!”       陳嫂一路叫著女兒的小名朝路邊走去,高一聲低一聲讓村里人聽著都能感覺到一種心疼和無奈。本來陳嫂知道玉鳳在哪里,可以直接走過去把玉鳳領回家,她心里也明白任憑自己怎么喊,女兒玉鳳也不會應聲。    但是每天的這個時間就像定了時間的鬧鐘一樣,陳嫂的喊聲就會出現在村落的上空。     老年人說,陳嫂這是不知聽了哪位陰陽先生的指點,在為女兒喊魂呢。說不定哪一天,玉鳳的魂兒就會真的被母親凄凄慘慘地呼喚回來,風兒又會像以前一樣有說有笑地甩著烏黑發亮的大辮子出現在人們的面前。          鳳兒出事差不多是在一年多以前了。陳大雷做主為女兒定了一門親事。說起來這門親事確實也不錯,男方是離陳家莊十幾里路的太平村吳立貴的兒子吳凱輝。    這吳立貴可是遠近聞名的闊佬,開磚窯跑運輸種大棚開超市,什么賺錢干什么。      吳立貴在村東村西各有一棟小二樓,高門大戶,遙相呼應,幾乎成了太平村標志性建筑。有喜歡看書愛看電影的人邊學著故事里的情節,把村東頭吳立貴的住處叫做吳公館一號,把村西頭準備給兒子吳凱輝結婚的院子叫做吳公館二號。      能做吳公館二號的女主人,那可是多少人家求之不得的事,偏巧這好事就被陳玉鳳碰上了。吳立貴的大兒子吳凱輝也是二十五六的小伙子了,長得濃眉大眼,開豪車穿名牌,一副公子哥的派頭,屁股后頭的俊俏姑娘跟著一大串,南來的北往的說媒穿線的也是絡繹不斷。     卻也怪了,這個吳凱輝是哪個也看不上眼,每日里不謀正事,在街面上和一群混混海吃胡玩,著實讓吳太平夫妻倆犯愁。       正月里鬧元宵,吳凱輝和一群人吃了肉喝了酒搖搖晃晃在鎮子里看紅火,迎面走來了陳家莊的秧歌隊。秧歌隊里扭在最前面的姑娘面如桃花、蜂腰細柳,真的如吸盤一樣把吳凱輝的眼球吸引了過去。    秧歌隊從南街扭到北街,吳凱輝從南街看到北街。秧歌隊從北街扭回南街,吳凱輝又像搖尾巴的狗一樣一路跟著回來。吳凱輝的雙眼一刻也不離開那個姑娘,就是玉鳳。     媒人到了陳家的時候,陳嫂和玉鳳恰好走親戚不在家。媒人把吳家公子看上了玉鳳的事一說出口,陳大雷的臉上就像旱地上盛開了喇叭花,笑得連褶子都沒有了。陳大雷做夢也想不到這樣的好事會降臨到自家的女兒身上,顧不上和家里人商量便自作主張答應了這門婚事。         “太平村的吳立貴托人來說媒了,開口就給十萬元的彩禮,財大氣粗的很啊!”天快要抹黑時陳嫂母女才從親戚家回來。沒等娘倆的腳邁進門,陳大雷就開始向她們報告了喜訊。       “什么,讓我嫁給太平村的陳家?憑什么啊我的事我做主,不用你們多操心。”父親的話像炸雷一樣一下子把玉鳳打蒙了,撂下一句話調頭跑出了大門。       一切好像真的由不得玉鳳了,陳大雷大包大攬和吳家商定好了所有的事情,成親的日子就定在臘月初八。       臘月初七,灰蒙蒙的天空飄來了入冬后的第一場雪。第二天就是女兒玉鳳的婚期了,陳大雷忙里忙外招呼著眾人,做著該做的事。     哭了三天三夜的玉鳳,眼里好像已經沒有了眼淚,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紅棉襖紅棉褲發呆。她是下了決心不會嫁給吳凱輝的,哪怕去死也不會登進吳家的門。        玉鳳的心里有自己的意中人,那就是本村的柱兒。兩人從小一塊長大,情投意合。但是父親陳大雷早已放出話來,就是打斷女兒玉鳳的腿不嫁人留在家里自己養一輩子,也不可能讓玉鳳和這個從小沒爹沒娘的窮小子配對成親。    可現在,柱兒聽說玉鳳要嫁人,先是在陳家的大門口呼天喊地叫著玉鳳的名字守了好幾天,而最后被陳大雷舉著木棒趕走了,沒過幾天,又有人傳過話來,說是柱子一個人離開了村子,南下打工去了。       聽著心上人痛苦的哀嚎,玉鳳的心幾乎在滴血,但是她一點辦法也沒有。門被緊緊地鎖死了,她想出都出不去,只能聲嘶力竭地喊著柱兒的名字,聲音傳出去很遠,很遠……                              三      玉鳳和吳凱輝的婚事最后還是沒有辦成。      臘月初七的雪從白天下到晚上,飄飄灑灑一直沒有停息。村里人都知道陳大雷在忙著為女兒鳳兒辦婚事,但從所有的臉上幾乎感覺不到一點喜慶的心情。    雪花落在頭上,每個人便像戴了一頂白色的帽子。雪花落在身上,更像穿上了白色的衣服。這些好像都與大門上高掛起的燈籠和張貼好的紅對聯不相搭調一樣讓人感到一種說不出口的壓抑。      “別嚎了,聽著你沒明沒夜不停地哭,遠遠近近的人還以為我老陳家在為誰辦喪事,真造孽!”陳大雷狠勁地敲打一陣鳳兒的窗欞后,也許是累了,也許覺得這大雪天不會發生什么事,便一個人用厚厚的棉被蒙著腦袋睡了。        太平村吳立貴是用六輛小轎車來陳家莊給兒子吳凱輝娶親的。白茫茫的雪覆蓋了路面,天空中偶爾有幾只覓食的小鳥,在樹枝上飛來飛去。車子行駛的速度很慢,路面上壓出了深淺不一的印子。      快要進到陳家莊村口時,前面的車子先停下來,從車里下來幾個半大小伙子,把一串串的鞭炮在雪地上擺成大紅喜字,然后同時點火。一時間,“噼里啪啦”的迎親炮在陳家莊的空中響起,被炸飛的紙屑落在雪地上,殷紅殷紅的,很容易讓人想到了血,也讓人有一種疼痛的感覺。      陳大雷的家現在卻是亂作了一團,迎親的車隊到了,即將成為新娘子的鳳兒卻不見了。村里的耍錢鬼虎二說,后半夜從麻將桌子上下來回家時,看見陳大雷家的門口走出去一串腳印。但他說一晚上輸了好幾百元錢,頭昏腦漲,什么也沒想,回家就睡覺了。        浩浩蕩蕩的迎親車隊在陳大雷的大門外的雪地上整整等了一個上午,卻連新娘子的影子都沒有看見。村里的人里三層外三層站滿了院落,都在看著陳大雷的笑話。更有些嚼舌的婦人,嘴里還說著許多難聽的話,讓陳大雷聽得耳朵一陣一陣直發熱。      吳家的人從太平村打電話過來,說是拜天拜地拜高堂的吉時將到,親朋好友已經圍滿了街頭巷尾,酒席也在樓上樓下擺滿了好幾十桌,戲班子鑼鼓班子一撥接一撥吹拉彈唱紅火熱鬧了大半天,一切就緒,只等著喝喜酒吃喜糖了。        “說說,究竟是什么狀況,車出事了,還是人出事了?明媒正娶的喜事,為什么會辦成這樣,讓陳大雷過來聽電話!”電話那頭說話的是財大氣粗的吳立貴,聽口氣顯然是很生氣了。          “親家,你看,這事,這……”陳大雷吱吱嗚嗚地把女兒玉鳳半夜出走的事告訴了吳立貴。        “新娘子都上不了轎,就別再喊什么親家親家了。姓陳的,你給我說明白,有這么耍人的嗎?給你十分鐘時間,再不見陳玉鳳的面,就讓迎親的車隊返回。他娘的,這都是人辦出的事嗎?”        吳立貴的火氣越來越大,沒等陳大雷再解釋什么,“叭”的一聲把電話掛斷了。                          四      吳家的迎親車隊開走后,原來忙乎婚事的人放下手里的活開始四處尋找鳳兒的下落,但是從白天到黑夜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陳大雷變得煩躁不安,繞著院子不停地走動。陳嫂好像沒有了主意,高一聲低一聲地抽泣。    總算熬到天亮,陳家開始謀劃著去報案時,火車站派出所的電話的電話打來了。說是陳玉鳳在前一天沿著鐵道走,被迎面而來的火車撞了。     幸虧被尋路檢修的工人在雪地里發現,才及時地送到了醫院進行搶救。病人現在還處于昏迷狀態,醫院的一名護士老家是陳家莊人,輸液時認出了玉鳳。     醫院把情況報告了車站派出所,派出所按照線索找到了陳大雷。     十幾天后,陳玉鳳終于醒了。火車撞在了鳳兒的頭上,繃帶緊緊纏繞著,看不見臉上的表情,只有一雙驚恐的眼睛環視著四周,一只手舉起來在空中晃來晃去,好像在尋找什么。       陳嫂鳳兒鳳兒地呼喚著女兒的小名,想把女兒的手握住,換來的是鳳兒一聲尖叫,隨之而來的是胳膊猛烈甩動、“啪”的抽在了陳嫂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醫生說鳳兒被火車撞擊后,腦神經出了問題,短時間內幾乎失去了所有的記憶。整整在醫院住了一個月后,手術的線拆掉了,鳳兒的頭頂上留下了細細的幾道疤痕,醫院也沒有辦法繼續治療了,只能建議回家修養,靜觀后效。       照片是在陳嫂整理鳳兒的衣物準備辦理出院手續時,從鳳兒的內衣口袋里掉到地上的。那一刻,鳳兒眼睛突然一亮,猛地撿起照片,用雙手護著貼在了胸口上。      “火車,火車,嗚……嗚……”陳嫂想要從鳳兒手里拿走照片和別的東西放在一起時,鳳兒又是一陣尖叫。          陳嫂再去細看時,終于看清了,照片上的小伙子是柱兒。      “臘月初七的雪夜里,鳳兒肯定是想追著火車去找柱兒的,唉!這娃兒,心里苦啊。全是這個一根筋陳大雷的錯,看上人家的高房大屋,一點不顧及娃兒的感受。這,這……”        陳嫂和鳳兒一路相擁著回到了陳家莊,跟在身后的的陳大雷自始至終不說一句話。     “火車,火車,嗚……嗚……”      鳳兒在前面走,一群小孩跟在后面學著她的樣子喊叫著。     “鳳兒,回家啰,鳳兒,回家啰!”      不分春夏秋冬,不管風霜雨雪,陳嫂每天都會繞著村子喊女兒回家。      陳嫂的聲音高一聲低一聲,凄凄慘慘,讓滿村的人聽著都心里感到難受。                               五      “鳳兒,你看,這是誰?柱兒,柱兒回來了,柱兒回來了!”       柱兒真的回來了。柱兒在外面打了十幾年工,如今也是三十出頭的人了。柱兒說,這些年他經歷了許多,也結過一次婚,娶的是他老板的女兒。老板叫陳通,經營著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      陳老板看著柱兒誠實厚道,又吃苦能干,打心眼里喜歡上了他,也很器重柱兒。最后把獨生女許配給了柱兒。老板的年歲也不小了,如果柱兒愿意一直好好過下去,很有可能他就是岳父那份家業的繼承著。     但是柱兒說他結婚后的生活過得并不幸福,他的心里幾乎沒有一天不想著鳳兒,干什么事都心不在焉。      柱兒的妻子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嫣兒,南方的女孩子,長得水靈大方,柱兒卻怎么也對嫣兒提不起精神。許多次在本來最應該激情四射的時候,柱兒的懷里擁抱著妻子嫣兒,嘴里卻不停地呼喚著鳳兒的名字。       嫣兒還看見,夜深人靜的時候,丈夫總會一個人起床,從內衣口袋里拿出一張照片看,看著看著眼里好會流淚。嫣兒懷孕了,柱兒又找出各種借口讓她做了流產手術。      打這以后,嫣兒也知道柱兒的心事沒放在自己身上,柱兒真正喜歡的是那個叫鳳兒的人,盡管她從來沒有從柱兒的嘴里聽到過一丁點鳳兒的消息,但她知道這日子終究是過不下去的。     看著小兩口生活的別別扭扭,既是柱兒老板又是柱兒岳父的陳通從女婿柱兒的嘴里問不出原由,又讓妻子去問嫣兒,嫣兒哭哭啼啼和母親說出了一切。        陳通和妻子晚上睡在被子里一合計,決定瞞著柱兒去他的老家跑一趟,等弄清原因后再做打算。      “火車,火車,嗚……嗚……”       陳通一到陳家莊,便聽到了鳳兒的叫聲。再一打聽,村里的一群婦人便把鳳兒和柱兒的事一股腦兒全部告訴了他。      “陳先生,陳太太,我的女婿柱兒是個好小伙子,但他的心事卻在的身上。柱兒對你們家這些年吃的變故一概不知,所以我的意思是讓他回來一次。接下來的的事就一要看柱兒自己二要看你們的態度了,要去要留,也該了斷一下了。”說完這些話,陳通便踏上了返程的路。       柱兒要走了,嫣兒看著他,只說了一句話:把你藏在內衣口袋里的那張照片讓我看一眼,就看一眼,我想知道這個叫鳳兒的女人長得什么樣。         “把這張照片留給我,行嗎?”看完鳳兒的照片,嫣兒卻沒有把照片還給柱兒。       柱兒也沒有強要,背起簡單的行裝,踏上了回家的路。       陳嫂拉著鳳兒的手,鳳兒的眼瞪得老圓。一時間鳳兒的臉上仿佛泛出了少女般的桃紅,不顧一切地把自己的身子投入到了柱兒寬大的懷里,“哇”地一聲哭了。       鳥兒在樹枝上鳴叫,好像唱起了動人的歌謠。       春風吹綠了柳條,柱兒和鳳兒四目相對,十指相扣,好像永遠也不會再分開。 +10我喜歡

“小,放假了么?嘛時候回來?村里有殺豬的,我要了一個后座。30多斤哩,回來天天給你燉肉吃。   “爺爺,我先寫幾天作業。”   “這回考得咋樣?”   “全班第一!”   “好!著調念書。沒文化,以后怎么混?”   “小,今天我又去趕集了,買了藕,咸魚,白條雞。還買了黃面,咱家有大紅棗,給你蒸黃面糕行嗎?”   “我不想吃。對了,不是你和我奶奶愿意吃嗎?”   “那••••••那就算了,不蒸了,太費事。等你想吃時,咱再蒸。”   “爺爺,我饞韭菜豬肉包子了。”   “明天讓你奶奶早起和面。”   “爺爺,記著多放肉!”   “知道,臭小子。”   “爺爺,今天這包子真香!”   “多吃,你現在是骨頭、肉一齊長。剩下的,都給你拿著。   “爺爺,你小時候咋過年?”   “吃了上頓愁下頓,眼巴巴盼過年。多分點糧食,起碼能吃頓飽飯。”   “我爸爸小時候呢?”   “你爸爸出生那年,正趕上改革開放。日子好多了,有白面吃,過年能吃起肉了。”   “小,你趕上好時代了。”   “可不,生活比蜜甜,天天像過年!”   “爺爺,每年買豬頭有什么講究?”   “以前都迷信,供奉老天爺,祈盼來年大豐收。”   “我覺得應該感謝國家好政策,咱是不是該慶祝改革開放四十周年?”   “還是我孫子明事理,書沒白念。”   “爺爺,別買煙花爆竹。”   “我天天看新聞,還不知道這個?”   “爺爺,過年我回來住。”   “不行,家里冷。”   “我陪你看春晚,咱還得守歲哩。”   “好!讓你奶奶曬上新被子。”   過年嘍!“小孩小孩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臘八粥,喝幾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兒粘;二十四掃房日;二十五,炸豆腐;二十六,燉塊肉;二十七,宰公雞;二十八,把面發;二十九,蒸饅頭;大年三十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作者簡介】高洪新,女,高唐縣第二實驗小學語文教師。喜歡讀書,夢想成為會寫作的教師。 +10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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